时间:2025-07-29 23:13 作者:一吨大苹果
谈恋爱、生子、开演唱会,法事明码标价:日本和尚有多猛?,在日本和尚的地位
这瓜吃得就有点大了,但并不突然。
早在十年前,就深陷过舆论漩涡的#少林寺 住持#释永信 ,也是“无风不起浪”,终于坐实。
7月27日少林寺管理处发布情况通报,7月28日中国佛教协会同意对释永信的戒牒予以注销。
其实吧,人们震惊的不仅是事件本身,更是对佛门形象的影响。
在大多数国人的眼里,僧人应该是六根清净、四大皆空的修行者,怎么会与商业、金钱、女色扯上关系呢?
如果你把目光投向日本,会发现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药师寺宽邦在演唱会现场(MUGEN Creations 提供)
还记得2018年在中文互联网上出圈的那个和尚吗?
当时39岁的药师寺宽邦站在舞台中央,身着袈裟,手持话筒,台下观众挥舞着荧光棒。
这不是什么宗教仪式,而是一场摇滚演唱会。
他在维基百科中的介绍,首先是音乐家,其次是日本爱媛县临济宗妙心派海禅寺第16代副主持。
他白天念经,晚上开演唱会,在网络上拥有大批粉丝。
他32岁开始修行,继承家族寺庙,还创新地将传统佛经与现代电子乐改编结合,在网络上最出圈的就是那首既电摇又空灵的《般若心经》。
他组的乐队名叫“吃茶去”,还曾在日本、中国大陆、中国台湾和香港等地巡回演出,翻唱过的中文歌曲就有《生如夏花》《最伟大的作品》《万物生》等等,算是给国人开了眼。
其实在日本Amazon网站上,你可以像订外卖一样预订僧侣上门服务,明码标价,童叟无欺。
需要做法事?点几下鼠标,就有僧人带着全套装备上门服务。
这还不是最颠覆的。
在日本,僧人结婚生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他们可以喝酒吃肉,可以谈恋爱,可以做生意,甚至在女性择偶行业排行榜中,僧人还是相当受欢迎的职业。
同样是佛教,为何差异如此巨大?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经济和社会逻辑?
日本僧人底均库在客户的悼念仪式上
1872年4月25日,明治政府颁布了一道看似不起眼的法令——《肉食妻带解禁令》。
短短几行字的法令,彻底改写了日本佛教的走向:“僧人今后无论蓄发、娶妻、生子、食酒肉,皆听从自便”。
在此之前,日本佛教与中国佛教并无太大差异,绝大部分宗派僧人需要严守戒律,不能结婚,不能饮酒吃肉。
但明治维新的铁腕改革者们有自己的政治算盘。
明治政府面临的政治局面有点复杂:佛教在江户时代享有巨大的政治和经济特权,寺院拥有大量土地,僧侣阶层势力庞大。
新政府要建立现代化的中央集权国家,必须削弱这些传统势力。
最初,他们采取的是更加激进的手段——“废佛毁释”运动。
1868年开始,政府下令“神佛分离”,将佛教从国家宗教体系中剥离出去,扶持神道教为国教。一时间,全国有超过4万座寺庙被废除,大量佛像被毁,僧侣被迫还俗。
但政府很快发现,这种一刀切的做法引发了巨大的社会动荡。佛教在日本已经扎根千年,与民众生活密不可分,强行废除只会激起更大的反弹。
日剧《朝5晚9》(都会女性与佛寺住持相爱结婚的故事)
于是政策转向:与其消灭佛教,不如改造佛教。
《肉食妻带解禁令》就是这种新思路的产物,通过允许僧人世俗化,削弱佛教的神圣性和超然地位,让僧人从“出世间”的修行者变成“入世间”的普通职业者。
法令颁布后,一些保守的宗派强烈反对,认为这是对佛教传统的亵渎。但更多的宗派选择了顺应时势,毕竟在生存和传统之间,生存往往更重要。
这一招可谓一石二鸟,既避免了激烈的社会冲突,又达到了削弱佛教势力的目的。更重要的是,它为日本佛教的商业化和家族化奠定了制度基础。
既然僧人可以结婚生子,那么寺庙住持的职位自然可以传给儿子。
在日本,寺庙从宗教机构变成了家族企业,并且进入自我强化的循环。
僧人有了家庭,就需要更多的收入来维持生活;有了世袭制,就有了长期经营的动力;有了商业化的合法性,就有了拓展业务范围的胆量。
150多年过去了,这套制度在日本深入人心,以至于今天的日本人看到僧人结婚做生意,就像看到医生开诊所、律师开事务所一样自然。
前面讲过,在日本女性的择偶调查中,僧人经常出现在“最受欢迎职业”的前十名。
原因很简单:稳定的收入、较高的社会地位,以及“继承家业”的安全感。
归根结底是因为今天的日本寺庙,早已不是单纯的宗教场所,而是多元化的商业实体,也不知道释永信是不是从日本学到的这一点。
日本寺庙的收入来源可以分为三大类:
●传统业务
这是寺庙的核心事业,也是核心收入来源,包括葬礼、法事、香火钱等。在日本,超过90%的葬礼都是佛教仪式,每场葬礼的费用从几十万到几百万日元不等。
对于一个中等规模的寺庙来说,仅葬礼业务可能就带来年收入上千万日元。
●创新业务
这是近年来发展最快的部分,从网红营销到上门服务,从文化旅游到心理咨询,日本僧人的商业创新能力让商业界都刮目相看。
比如说,很多日本人活得压抑,一些寺庙就提供心理咨询服务,僧人普遍文化水平较高,接受过专业培训,为信众提供心理疏导,似乎有种得天独厚的优势。
不同于社会上的心理咨询室,寺庙的服务既有宗教的慰藉功能,又有现代心理学的科学支撑,竟然形成了独特的竞争力。
至于在Amazon上的僧侣服务,起价35000日元,包含诵经、法事等标准化服务,也是童叟无欺。
后来连上门服务都显传统了,有的寺庙还提供了在线法事、视频祈福等新形式。
这些创新业务既契合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,也扩大了寺庙的业务半径,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。
日本僧人服务网站
●衍生业务
日本寺庙充分发挥社区核心文化活动场所的价值,从传统节庆到现代艺术展览,从儿童教育到老年活动,功能越来越多元,收入也越来越多元。
2016年版的《宗教统计调查》显示,日本有超过77000座寺庙,比三大便利店品牌的门店还多,佛教信徒有8770万人。
其中许多都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价值,开展相关的商业活动就很方便也很必要。
东京浅草寺周边的仲见世通商业街就是最好的例子,这条390米长的商业街年营业额超过100亿日元,与浅草寺形成了完美的经济共生关系。
不管放在哪,这都算是非常成功的商业综合体了。
所以,独有的业态模式供养了和尚这个“职业”,职业吸引力又形成了正向循环,吸引优秀的年轻人继承家族的寺庙事业,进一步带来新的经营理念和商业模式。
日本在明治维新(1868年)前夕和初期,成年男性识字率能高达40%-50%,女性约15%-20%,成人识字率显著高于同期其他亚洲国家,甚至超过部分欧洲国家。
这是怎么回事呢?
这一现象和日本寺庙主导的民间教育机构“寺子屋”密切相关。
寺子屋起源于日本室町幕府时期(14世纪),兴盛于江户时代(1603-1868)。
寺子屋的毛笔和女老师
它由佛教寺庙主办,僧侣担任教师,面向平民(尤其是农民、町人子女)提供基础读写、算术及道德教育。到明治维新前,日本全国寺子屋数量超过2万所(有的统计达3万所),平均每个村落有1-2所。
这种密集分布让最基本的教育触达到日本基层社会。
1872年日本建立学校制度时,明治政府没有资金和实力建新校舍、培训新教师,就直接利用寺子屋,先承认合理性再逐步做现代化改造。
所以,日本的寺庙一直承担着远超宗教范畴的社会功能。
总结下来,日本僧人的世俗化也是由三重密码塑造的:
一是制度设计决定发展路径。
明治维新的《肉食妻带解禁令》,看似简单的政策调整,实际上重新定义了僧人的社会角色,从法理上奠定了僧人“入世间”的服务者角色,也相当大程度上削弱了僧人们的心理压力。
二是经济理性驱动商业创新。
市场如江湖,一朝踏入,身不由己。
日本寺庙的家族企业化经营,让僧人有了长期经营的动力和压力。为了维持家庭生活,为了传承家族事业,他们只能像企业家一样思考:如何提供更好的服务?如何开拓新的市场?如何提升运营效率?
三是社会价值支撑可持续发展。
日本寺庙的商业化也并非单纯的逐利行为,总还是要把宗教底色作为价值创造的基础。
要让价值赢得社会的认可,要为商业化提供道德支撑,就得“干得像那么回事”,从历史上的识字教育到现代的心理健康服务,从文化传承到社区建设,从精神到物质,都是这个意思。
最后,我们回到这个问题:僧人到底能不能经商?
其实这件事就没法拿来直接对比,毕竟中日两国国情不同,社会文化理念也大不相同,比了也不会有实质性结论。
但在市场经济高度发达、社会文明高度理性的今天,寺院和僧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?这确实是个值得想象和思考的问题。
选择什么样的道路,决定什么样的未来。
这个选择,不仅关乎佛门的清净,更关乎社会的和谐与进步。
当然,中饱私囊,不只是任何宗教,更是为任何社会所不能容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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